只是这挥毫之笔的速度越来越快,可见李诵心中之怒,都发泄于笔尖。
“圣人,不要逼臣等人动手,届时有损圣人天家威严,场面可就不大好看了。”
说这话的人是裴均,这货现任荆南节度使,别看从官职上是一方藩镇大佬,实际上就是个宦官的狗腿子,他之所以能够坐上一方节度使的显赫位置,并不是因为军功,而全因他是宦官窦文场的养子。
窦文场,唐德宗李适心腹宦官,第一任左神策军护军中尉。
自从宦官掌禁军之兵、握朝政之权以后,大唐各地节度使纷纷是巴结这帮权宦,有些藩镇节度使直接就是这些权宦的嫡系,比如这位裴均。
内廷权宦和地方藩镇相互勾连,已然成风,在没有破壁之前,不论是天子还是朝臣,在这帮人面前,都毫无话语权。
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俱文珍说话了。
“呵呵。”
“圣人,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奴婢劝您还是识相一些,长安二十万禁军和地方数十万藩镇兵马,当下可都在等着您的答案。”
“哦,是奴婢的错,奴婢忘记您口不能言了,那就请圣人执笔写下禅位太子四字,如何?”
话音落。
这帮宦官都是嘲讽般笑了起来。一个哑巴皇帝还想收他们这些宦官和藩镇的兵权,简直是可笑。
接着,俱文珍昂首挺胸,拿着早已拟好的禅位诏书走到李诵身边,下意识朝着御案上的宣纸望去,心头骤然一凛。
只见这偌大宣纸之上,写满了一列又一列相同的五个字,皆是狂草。
“阉人皆可杀。”
霎时间,俱文珍眼中有着杀意具现。
反正在他看来,废皇帝和杀皇帝实际上并没有多大区别。
亦是在这一刻。
太液池旁,电闪雷鸣,狂风骤起,呼呼而入这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