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鼓木匠活的天启帝,随口问道。
从这一点便可以清楚得知,魏老狗每天在干什么,天启帝实则清楚得很。
魏忠贤身子一怔,倒也不意外的笑了笑,连忙又是躬身低了一个度。
他可不是朝外的那些傻不愣登的东林党。
打从一开始,他就不敢小觑这位年仅二十出头的天子。
在外臣看来,这位天子整天窝在紫禁城中,什么都是不管不顾,除了回后宫和嫔妃睡觉之外,其他心思都是扑在木匠活上。
可是魏忠贤心里很明白,自家这位皇帝陛下,那绝对是一代人精。
他同时也很明白自己的在天启帝定位,做事从不逾矩。
如果是要整治几个无关轻重的朝臣,搞一些贪污腐败之类的,那他魏老狗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天子压根不会搭理他。
但,如果是事关国家的大事,只要是自己动的人有可能影响到江山社稷,那都必须要得到天启帝的准允,魏老狗这才敢放手去做。
如若擅动,后果自负。
魏老狗之所以能够权倾朝野,还这般被天启帝信任。
最主要的核心一点,那就是他知道怎么做一条让主人喜欢的咬人的狗,努力咬主人厌恶的人,顺带可以咬一咬自己也讨厌的,但是绝对不咬主人不让咬的。
“王恭厂爆炸之后,朝野内外,非议不止。”
天启帝猛的一掰,将一个床腿硬生生拆了下来,他好似在组装一个折叠床,这是个技术活。
“悠着点。”
天启帝这话,带着一分冷意。
毕竟几个月前他已经给魏忠贤背了一口大黑锅了,为此还赔上了自己唯一剩下的一个儿子。
王恭厂爆炸案,连带着天启帝的皇子薨逝,为了平息天下舆论,为了安定朝堂风波,天启帝都在那封罪己诏中归结于己身,让这爆炸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