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明白这一点的,所以,在不同的子嗣面前,他的形象也有所差别:基因之父的温和与帝国之主的森严,在他的胸膛中,平等地存在着。
像帝皇这样的人物,是无法用一个单纯的词语,或者一个简单的定义来形容的,他可以在上一秒还是一位不懂人心的铁王,在下一刻却又是一位掏心掏肺的父亲,而在另一个挚友面前,他能理所当然成为了一位满心幽默的俏皮人物。
毕竟,他已经见证了几乎整个种族的迭起兴衰,他已经经历了数不胜数的荣耀与低落,他已经可以在不同的视野中化作不同的形象与威严:这样的人物,是根本不可能形容的。
没有人能形容他,也没有人能概括他:哪怕是掌印者。
当那位第二军团之主在一声低声的告别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座地下殿堂之后,人类之主却没有立刻地跟上去,帝皇只是缓慢的移动着,走到了那座过于高大与巍峨的演讲台之下,他抬起头,仰望着那权力与威望的象征,仰望着那黑暗之中的猩红。
许久之后,他叹息着。
【我的孩子曾经认为,王座与欢呼是我的渴望,但他错了。】
【他以为我很贪婪,我很狂妄与野心勃勃,他以为我会梦想着统御一切,将目之所及的每一寸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他错了。】
【我比他想象的更贪婪、更狂妄,我心中燃烧的,是他永远都想象不到的野心与幻梦。】
【我的梦想早就已经超脱了统御与传承,我的野心所时刻注视的地方,远在我的视线之外,远在时间与空间的尽头。】
——————
【他以为我会渴望让所有人都头颅低下,双膝破碎,跪倒在我的王座之前?】
【恰恰相反。】
【我会让他们的头颅昂起,我会高高地举起他们,将我面前的这个种族、这个文明,还有所有的一切,高高托起。】
【托至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