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森记得那一切。
他才是那个进攻者。
他扑向了那头野兽,那头巨大到足以轻易吞噬一个凡人的深林之王,它像是一头伟大的雄狮,又仿佛是一头苏醒的巨熊,当它直立起身子的时候,它也许有五米高。
但那并不重要。
它是肉。
仅此而已。
当他逼近的时候,他能看到那由纯粹的野心所缔造的浑浊瞳孔中充斥着惊愕,随后便是一副野蛮的狂怒,那是最顶级的食肉者受到挑衅时的原始愤怒,是在深林中活下去所要遵守的法则之一。
兽王的咆哮在深林中回荡,扭曲与厮打的声音在一座又一座的山谷中徘徊,一颗颗参天的巨木轰然倒塌,见证着那无情的月光从高居夜央,直到滑落天垂。
足以拍碎岩石的巨掌轰击在他的背上,让庄森的身份颤了颤,但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只是高举着那块尖锐的石头,一次又一次地举起,一次又一次的砸落。
厚皮裂开,鲜血流淌,纷飞的毛发宛如一场恶臭的野性之雪,露出苍白的脊椎。
它咆哮着,扭曲着,挣扎着,荧绿色的瞳孔中迸发着求生的光芒。
但庄森只是挥击。
挥击,挥击,再挥击。
直到那尖锐的岩石终于在那厚重无比的毛皮上彻底的裂开了,再也不能使用,他手握着这第一块工具的残骸,一时之间,居然陷入了某种迷茫之中。
直到他听到了那嘶吼,那孱弱的,断断续续的嘶吼,从他的脚下传来。
野兽还未死去。
一切还未结束。
在内心中某种本能的催促下,他扔下了那块石头,扔的远远的,然后,他就发现了自己最美妙的工具。
他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高高举起。
最恐惧的力量,砸到了这野兽的身上,他忘我地挥击着,一拳,又一拳。
他能感觉到,他砸破了仅剩的完好皮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