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它们的四周不断地泛起涟漪,就仿佛将成千上万的石子一颗颗投入大海一般。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
第一波的射击与火力已经告罄,但是冉丹的军阵却没有丝毫的影响。
它们继续前进着,缓慢而讽刺。
近了。
更近了。
拉托比斯能听见抽泣的声音,还有脚步不断在地上踌躇的踩踏,有的人似乎已经疯了,不断地低语着毫无逻辑的字词,他不确定那流泪的,胆怯的,发癫的到底是不是自己,他只是放空了大脑,一味地装填着子弹,尽管它们看起来毫无用处。
那些异形的脚步更近了,拉托比斯甚至能看到它们那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丑陋面孔上所浮现的狂喜的笑容。
他又听到了笑声,那不是冉丹的,而是风中的笑声,一种压抑的,期待的笑声,就宛如看客在期待接下来的曲目。
就在他还在为了这股笑声而感到迷茫的时候,他听见了另一种踏地的声音。
一种而且不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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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传来了。
那是一种巨大的,稳健的,不容置疑的铁靴踏地的声音。
他在靠近。
不安的嘶鸣从冉丹的战线中响起,那些最年轻的冉丹武士在跃跃欲试,渴望着强大对手的鲜血,反倒是那些看起来更为老辣狠毒的,在一种沉默中保持着警惕。
声音依旧在靠近。
那不是凡人所能发出的声音,却也同样不属于那些可怖的冉丹异形。
拉托比斯能感到自己的脖子在僵硬,他试图回头看一眼,但直到那个声音从他的身材走过的时候,他都没有成功。
在那一瞬间,他只感觉太阳都被彻底地遮蔽了,一个无比庞然、无比强大、无比沉稳、无比让人信任与安心的存在从他的身边经过,他最终停在了战壕之前的崎岖不平的土地上,伫立着。
那是一位死亡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