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器局与兵仗局,十分熟悉火器之事,储备、管理、分区自有一套,并不需要自己一个门外汉过多干涉。
测试场宽阔,搭有高台。
朱厚照前段时日便是在这高台之上改组东官厅为特勤局,如今再一次站在这里,是为了天字制造局。
合四百二十六人,安静地站在台下。
朱厚照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道:“朕听闻这里有两个国子监的监生。”
李可仁与陶关走了出来。
一个年轻瘦削,刚毅坚定。
一个不惑之年,面容饥黄。
朱厚照听闻两人自报身份后,看向陶关,问道:“为何来天字制造局?”
陶关犹豫了下,选择了坦诚:“考了十八年,实在不想考了,听闻这里有六品俸,便来了。”
朱厚照微微点头,将目光投向李可仁:“你如此年轻,总不可能是因频频落榜而来吧?”
李可仁拱手道:“晚生父亲是军匠,专司火器,受其熏陶,愿为朝廷效力。”
国子监的监生都是天子门生,见皇帝自称晚生并无不妥。
朱厚照颔首:“如此说来,你对火器一道有些见识?”
李可仁没有隐瞒:“不瞒陛下,父亲教导不多,晚生不敢妄谈见识。”
朱厚照问道:“你父亲让你进入仕途,已是举人身,你偏偏加入天字制造局,如何与他交代,不怕背负个不孝子之名?”
李可仁面露愧色,但依旧坚定地说:“怕,但不得不如此。我虽为举人,毕竟不是官,国子监那点米只能够一人,而糟糠之妻病患缠身,依旧要织布、为人缝补……”
朱厚照明白了,这是一个既有兴趣、又迫于生计的人。
抬手,两人退了回去。
这一刻,天地之间唯有静寂,暖风微动,轻晃衣角。
朱厚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