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说话吧!”
“诺!”
赵煦起身,走了进去。
佛堂中燃烧着的檀香味,沁入口鼻。
他走到太皇太后身边,坐了下来,关切的道:“孙臣听梁从政言,太母今日用膳,还是没有胃口?”
“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
太皇太后摇头,慈爱的看着赵煦,道:“官家的孝心,老身心领了……”
“只是老身得的是心病……”
“心病那里有药医?”她自嘲的笑了笑。
赵煦默然。
他知道的,太皇太后的心病,一半是因为张敦礼,一半是因为权势的骤然变化。
宰执、宗室……
都在若有若无的疏远着她,也警惕着她。
这些日子来,朝中虽然没有人公开谈论【限制】庆寿宫。
可那些私底下,悄然进行的小动作,却在有条不紊的进行。
不夸张的说,现在,若只是庆寿宫单独签押的诏书,到了外廷,都堂的宰执可能不会认。
至少不会马上认。
而在宗室内部,已经有几个旁支,在外面嚷嚷着【官家日长……当效章献明肃故事,乞太后娘娘与官家同寝而居】。
这就是赤裸裸的不信任庆寿宫了——不然的话,他们就该是【乞两宫慈圣,与官家同寝而居】。
而保慈宫的态度,更加暧昧。
过去,每次赵煦来庆寿宫,向太后都会陪着一起来。
但现在……
除了早晚两次请安外,向太后都没有再来。
显然,保慈宫在刻意的疏远庆寿宫。
这也能理解。
对向太后来说,她什么都可以忍让。
独独是赵煦,她忍不了,也让不了。
所以,暗地里,保慈宫也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