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后,兰州的雨水,渐渐变多了。
黄河的流量也充沛起来。
赵卨漫步在自家在兰州城外的棉庄中,看着那些辛勤劳作的雇工们,在田间地头忙碌的身影。
他微微点头,对此非常满意,于是,与陪着他来巡视的族侄赵先吩咐:“客户们辛劳耕作,饮食须得注意,不可怠慢,叫人家吃不饱!”
“诺!”赵先拱手领命:“谨遵大人教诲!”
今年的棉花收获后,在确认了有利可图,而且是超乎想象的暴利后。
邛州赵氏的青壮,就几乎都被赵卨书信召来了熙河路。
邛州赵氏,是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庞大家族。
元祖可以追溯到春秋时代的赵襄子——根据家谱,他们家这一支,是直接从赵襄子传下来的。
这或许有些攀附了,但第一个来到邛州定居,并开启了邛州赵氏一脉的祖先,却是有确切记载的——大唐故邛州刺史赵德明。
四百年下来,家族开枝散叶,尽管经历了战乱、水旱、灾荒等动乱。
但,邛州赵氏早已成为了邛州一大姓。
赵卨这一支,五服之内的族人,少说也有千余。
关系较近的,往来比较频繁的,有百余家。
每家选一个青壮过来,这就是一百多号人。
正是因为有着这些族人,赵卨才能确保,自己离任后,到了汴京,这些棉田依然还是他家的产业。
但,这还不够保险!
赵卨扭头,对着跟在身后的几个侄子道:“老夫很快就要离任……”
“我离任后,棉庄中事,要多听新来的经略使招呼……不可胡来!”
众人纷纷拱手应诺,但心下却不怎么重视。
在他们看来,新来的经略使,再怎么牛,也得尊重一下他们这些老经略使的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