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长,仿佛一个巨人,居高临下俯瞰着童贯一般。
这让童贯忍不住的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这让童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宰相之威?
这就是!
所谓宰相者,上佐君王,下安黎庶,调和阴阳,群臣避道,礼绝百僚。
即使天子,也要以礼相待,与之坐而论道。
深深吁出一口气,童贯向前一步,纳头就拜。
“下官……”童贯的牙齿咔嚓了一下,连忙拜道:“下官童贯,稽首谨拜王司空,问司空无恙。”
“我无恙!”王安石的口音,有着浓厚的江宁味道。
这不奇怪,他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是在江宁、扬州等地度过的。
临江王氏,在他这一代,也是正式迁居江宁。
他的父、兄死后也都是葬在江宁。
熙宁十年辞相后,他更是直接归隐江宁。
他喜欢江宁,喜欢这里的山水、风俗与人民。
这里也有着他人生最快意的那些回忆。
“童内侍,缘何深夜求见?”王安石问道。
童贯立刻拜道:“回禀司空,下官是奉诏行事。”
“哦!?”王安石审视着他,然后问道:“旨意何在?”
“是口宣……”童贯答道。
王安石顿时皱起眉头。
口宣旨意?
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这个内臣会不会是别人的棋子?
王安石在这种问题上,素来很谨慎。
因为他吃过这方面的亏!
当年的宣德门宰相下马事件,让他几乎颜面扫地,深以为耻。
童贯被他这一皱眉一个哆嗦,连忙道:“除了口宣旨意,官家还有一册书册,命下官带来,赠与司空。”
王安石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