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廷要起复你了?”
王安石惨然一笑,道:“怎么可能?”
朝廷是不可能启用他的。
不仅仅是宫中的两宫慈圣,朝中的旧党大臣们。
就连那些新党大臣,恐怕也不会想看到他这个领袖回朝!
是!
新学和新党,都是他一手创建,并培养起来的。
可是,此一时彼一时。
新党的大臣们,如今都已长大了。
这些人现在给他面子,叫一声恩相,常常写信来,与他说京中事情,就已是不错了。
然而,他只要出山。
恐怕立刻就会在很多人眼里,变成一个又老又拗,还不懂变通的糟老头子。
甚至,会有人当殿攻讦,一个个帽子往脑袋上扣。
再说了……
当朝的官家,对他是个什么态度,还未可知呢?!
而他王安石,是绝对不会在一个得不到足够支持和信任的官家面前为臣的。
那样太累,也太折磨人。
尝试过一次的他,绝不想尝第二次了。
看着吴琼明显不相信的神色,王安石安慰道:“放心好了,老夫是不可能也不会回京的。”
自隐居以来,他连诗词文章都不写国事、政治和抱负了。
对于政治,他确实是死心了。
吴琼叹道:“獾郎莫要骗我了……也莫要骗自己……”
“去年新君初即位,吕晦叔与司马君实入京,獾郎当时是何模样?”
那时的王安石心如死灰,枯坐禅院,连胃口都没有多少。
“而当新君的所作所为,传来江宁后,獾狼又是怎样?”
吴琼记得,当吕希哲的书信送到江宁后,自己的丈夫就走下了保宁禅院。
“韩绛韩子华拜相后,獾郎又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