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拿出自己部族的帐篷、燃料,动员部族的妇孺,为宋军提供后勤便利,却是做得到。
何况,宋军还肯给他们钱,甚至是用市价购买他们的牛粪、粮食,租用他们的帐篷。
带的钱不够,也会就地写一张条子,让那些首领去河州领钱。
这就更使得这些部落的积极性高涨。
而对大宋来说,这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不到万贯最多两三万贯的支出,在一场战争动辄百万贯的军费面前,根本不够看!
这些钱,直接走的是熙河兰会路边防财用司的帐。
没有克扣,没有中间商,也没有刁难。
全部都是实打实的支付。
原因很简单——谁会克扣给自己看家护院的打手的钱呢?
因为种建中是官家身边的人,也因为他是自己人——种谊、种朴等熙河种氏将领,也在河州、洮州开垦着大片棉田。
所以,王厚没有瞒他,将这些事情,与种建中做了说明。
种建中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六月底从汴京陛辞,七月中旬才到的熙河路,然后又花了大半个月时间,在熙州城候任,最后才在这个月月初,到了河州任职,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天,对熙河的情况,虽然有所了解,但并不深。
如今,听着王厚的介绍,他才知道,熙河路如今的真实情况。
棉田、雇工……
就像两个紧密依靠在一起的旋涡,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
而且,这两个旋涡还无比霸道。
管你是汉人、吐蕃人还是羌人、党项人,统统拉进去!
孔方兄面前,众生平等!
种建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王厚,颤抖着问道:“州倅,熙河路如此,不怕朝廷?”
“朝廷?”王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