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贵看着王大斧为难的神色,也大概猜到了些。
便纳头拜道:“实不瞒提辖,俺有个相好的,是这狄道上乙埋家的寡妇,前些时日,俺与那妇人相会时,不巧被乙埋家的家主所捉,好巧俺带了向都监的契书在身,加上俺那相好的求情,才没被丢渭河!”
“但却也不得已,与乙埋家的签了契书。”
“叫俺在一年内,凑足一百贯的彩礼,将他家的闺女娶回家,不然,便要治俺坏他闺女名节的罪。”
“俺思来想去,只能来求提辖,请提辖抬举一番,让俺能赚些军赏回来,娶那相好的。”
王大斧听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郭贵平日里,看着是机灵的,怎就在羌人这边翻了船?
便呵斥道:“汝这腌臜货,怎不管住自己的裤裆?平白丢了俺汴京人的脸!”
偷人都不会,还被人抓住了,甚至写了文书。
实在是……
“是,是……”郭贵任由王大斧责骂,只低着头,不停称是。
王大斧又骂道:“这天底下,哪有丈夫娶妇,要给一百贯彩礼的道理?”
“汝拿俺的名帖,去给那乙埋家的家主,便请让他看在俺的面子上,速速将他女儿嫁与汝。”
“至于彩礼?”
“给个三五贯就算了!”
“但嫁妆却得给足一百贯才行!”
郭贵拜道:“好叫提辖晓得,俺那相好的,原来的丈夫死后,留了一双儿女,还有数十头牛羊,足足五匹马呢!所以,那乙埋家才叫俺交一百贯嫁妆!”
王大斧愣住了。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宋人人都喜欢娶寡妇了。
寡妇是真有钱啊!
数十头牛羊,还有五匹马!
放在汴京,能卖上千贯,便是在这熙河,也值三百多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