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真的让他有些惊讶了。
“怎这般好用?”王大斧心动了。
郭贵笑着道:“提辖是不知,这些吐蕃人过去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俺听他们说过……”
“他们都是过去在那洮州、岷州给那吐蕃贵人种青稞的……”
“他们在那边,别说吃饱了,三天饿五顿是常有的事情!”
“近些年,因为天旱,好多人都饿死了……”
王大斧听着沉默了。
自来熙河,他的三观被一次又一次的刷新。
他本以为,汴京城里那些黑心的作坊主,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黑的人了——这些人经常性的欠雇工的钱,他从小到大,听的最多就是某某某又欠别人工钱不给了,某某某又带着一家老小去xx家堵门要工钱了。
可终究,汴京人到底是给开工钱的。
而且,开的价格不低。
一天百钱甚至百二十钱!
但在这熙河路,铜钱变成了铁钱也就算了。
一个月工钱,才三五百文!
换成铜钱,也就几十个!
就这,羌人和党项人,都还愿意。
因为,大宋的棉田庄园,包吃包住!
虽然吃的是糠麸、大豆混杂着其他粗粮煮的饭配着腌菜,一个月也未必能分到一碗带油花的骨汤。
住是那种夯土建起来的茅草屋,常常七八个人挤一个屋,穿的也都是打满了补丁的旧衣服。
但那些人,却都很满足。
就是做事的时候,喜欢偷懒,喜欢耍诈——王大斧的棉田,现在雇的那二三十来个羌人,隔三差五就会来一次。
让他很头疼!
甚至,有些人还会借机和他讲条件。
想吃顿好的,或者想多要几块泥炭取暖。
王大斧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