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履历,看他名字就知道,杀了他也不肯做这种违背良知的事情。
“这可如何是好?”太皇太后开始发愁了。
她看向向太后,道:“太后,可以请官家去和给事中们说一下吗?”
她已经知道,这诏书能走出中书省,是官家亲自召见了中书舍人刑恕的结果。
向太后楞了一下,她忍不住回想起六哥上午召见中书舍人刑恕,命其草制诏书时的场景。
刑恕先是长拜不起,表示不敢草诏。
最后,还是六哥以天子之尊说出了:‘请刑舍人,为朕草制’这样的话,刑恕才哭着写下了诏书草稿。
刑恕在福宁殿上,一边哭,一边写着诏书的景象,在向太后眼前晃悠着。
向太后顿生内疚,感觉自己似乎伤害了一位正直、清正的大臣。
想着这些,她就摇了摇头:“恐怕不行。”
她已经让刑恕哭了,怎好再让其他君子哭?
再说了,为了一个张吉,还要劳动六哥,三番五次去大臣们面前好言相求。
也太给那张吉脸了吧?
所以,向太后是不想也不愿,她的儿子,再为了这个事情拉下脸去和文臣说情了。
太皇太后却道:“如此先例一开,日后却不知如何收场。”
向太后说道:“娘娘,六哥仁圣宽厚,不是张吉这样的,不会如此重责的。”
“老身何尝不知?”太皇太后叹息着:“子孙如何,这谁能知晓?”
这也正是她忧虑的地方。
外戚子孙良莠不齐,乃是人所共见的事情。
今天,一个张吉,就能连累全家一起丢光祖宗的一切恩典,打回原形,甚至是直接跌落到底层之中的底层去。
将来,高家若也因为一个不肖子孙,就连累全家。
那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