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家早就衰败了。
以至于连赵煦都不太记得,国朝还有这么一家勋贵。
“他家欠了多少?”赵煦问道。
“大概两万五千贯左右!”石得一答道:“其中市易务欠了一万余贯,其他都是欠的都商税院的商税。”
“两万五千贯吗?”赵煦问着,也自语着。
“我记得,真庙、仁庙两代天子,对张家恩赏不绝,张家在兴国坊的那个宅邸,就是汴京城最奢遮的豪宅之一,盈槛八百之巨!”
“怎么连两万五千贯都还不起了?”
“是还不起呢?还是不愿意还?”
石得一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沉默本身就是答案——不愿意还!
赵煦笑了起来,摩挲了一下双手。
张氏豪宅盈槛八百,还是位于兴国坊的八百盈槛之家!
就这个宅子,哪怕只拿一半房子出来出租,租金收入也有好几万贯。
而这个宅子,是皇帝赐的!
换而言之,在赵煦的视角,这个事情就是——有人住着他的房子,吃着他的俸禄,还拆着他的台。
是可忍,孰不可忍!
赵煦只冷笑一声,就继续问:“还有吗?”
石得一于是一连说了好几家,这些家族,基本上和张家的情况差不多。
都是已经没落了的家族,只能靠着迎娶郡主甚至是县主一类的宗室旁系,维系着和皇室的关系。
其实就是用钱砸那些旁系宗室,花钱买个皇亲国戚的身份。
然后仗着祖上余荫,在外面狐假虎威。
实则,早就已经坐在了小孩那桌,被挤出了勋贵的圈子。
每年宫中的大燕、中燕,都不会再请他们。
他们的子孙,虽然还能得官。
可起点,却已经和普通人没有太多区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