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献卿站在内东门下,低着头,外人很难看清楚他幞头下的面容。
此刻,他在想着,适才在路上遇到的王师约。
想到王师约,郭献卿就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王君授这烂羊头,自家早早知晓了宫里面的意思,却连派人来提醒一下我家的事情都不做!”
如今,王家是乘风而起。
因为王家手里握着,一张‘宫廷秘法’的门票。
而王家从未涉及过酒业,他们家世代都是守着果子行和那几个编、织作坊过活。
所以,现在,整个汴京城的正店,都在疯狂的想办法、找路子,想要投效,只求能得到王家的那张门票。
事情到现在已经过去几天了。
郭献卿不是傻的——就算他傻,他手下的人也不傻。
所以,他差不多搞清楚了,那所谓的‘宫廷秘法’是个什么事情?
或许存在着这样的秘法。
但这秘法不是不可攻破的。
只要有钱、有人、有时间,迟早都能复刻出来。
甚至,这个时间不需要太久。
但,要人命的却还是官曲院那边——官曲院那不卖那所谓的‘特制酒曲’给指定之外的正店。
所有人都得傻眼!
为什么?
因为,这所谓的‘特制酒曲’,就和榷曲制一样。
与其说一桩买卖,不如说是一个门槛。
只有得到官府许可的人,才有资格买曲。
而现在,只有得到官家赐下秘法的人,才能在汴京售卖那种‘玉液酒’。
这一点,郭献卿是想明白了的。
这就是资格!
所以,汴京城里的好多人,现在都眼巴巴的盯着,王师约家里的这个资格。
而,这个资格,郭家本来也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