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
桑家瓦子之中的勾栏内,婉转的低吟,在小楼中回荡。
耶律琚闭着眼睛,坐在这小楼的闺房内,聆听着李师师的唱腔。
听着听着,耶律琚就叹息起来:“我若回朝,恐怕就再难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喉,再难见到师师小姐的芳容了……”
刑恕坐在他身边,不动声色的给他斟了一杯酒:“贵使将来再来汴京,若本官还在京城,依旧是可以招待贵使的!”
耶律琚摇摇头:“下次再来,不知是何年何月矣!”
“贵官,届时恐怕也已不在汴京!”
刑恕说道:“此乃人事之理也!所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如此而已,如是而已!”
耶律琚跟着叹息起来。
他当然清楚,甚至在一开始就知道,这位南朝的官员,对他绝没有安什么好心。
肯定是有所企图的,也一定是怀揣着不可言说的用心的。
所以,耶律琚一开始其实抱着糖衣吃掉,炮弹送回的态度来的。
可是,这些天下来,耶律琚发现,他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定。
他甚至已经沉迷于这南朝的享受,有些舍不得离开汴京。
特别是被晾了两天后,耶律琚的心态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得贵官如此厚爱、礼遇……”耶律琚试探着问道:“不知道某可有能报答贵官的?”
若是这南朝人,想要他当大辽的叛徒,那自然是想也别想的。
他的家族、妻妾、子女,都在大辽,也都和大辽是一体的。
况且,就算他肯,以这南朝的武德,能打过瓦桥关吗?
可若是其他方面……
那就可以商榷了。
刑恕看着耶律琚,笑着道:“我与贵使一见如故,相请贵使,也只是想尽地主之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