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人,接过那数十本厚厚的文书。
让这些人带去内东门下的小殿,由皇城司的亲事官们检核。
他则领着司马光,走入大内。
穿过内东门,来到崇政殿前的小院,带入殿上。
然后这官员对司马光拜道:“省佐,请在此稍后,陛下用了早膳就会过来!”
司马光点点头,抱着朝笏,站在殿上。
那官员则恭恭敬敬的退下去。
于是,偌大的崇政殿,就只有司马光一个人了。
司马光站在这殿堂上,看着手中的朝笏,朝笏上写着文字。
这些是他今天要进奏的提纲。
他看着那些文字,却想起了今天早上在家里的时候,司马康为他梳理发须时,他在皎镜上看到的自己的模样。
头发、胡子都已经白了。
脸颊消瘦,皮肤像干枯的树皮一样,充满着褶皱。六十六岁的他,看着比七十多的韩绛、八十岁的文彦博还要苍老。
他知道的,早就已经知道的。
他其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极限!
曾经支撑他活下去的那口气——尽罢新法,在韩绛上台,不断的调和新旧两党的意见,并竭尽一切的和稀泥之后,早已经泄掉了。
哪怕司马光不愿意承认,可他心中也明白。
尽罢新法,已经不现实!
没有人会支持他!
所以,哪怕他再不服气,也只能无奈的面对现实。
从前,他还可以逃避,可以躲在洛阳写书。
但现在他无处可逃!
他也不能逃!
因为……
司马光想着那日,他入京的那一日,官家遣人将御笔亲书的勉励手诏交到了他手中的那一刻。
“股肱宋室,师保万民!”
官家对他的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