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纪一旦松弛,想要再捡起来,千难万难。
关键桓温也不敢在这时候用猛药,荆州军是他最后的依仗,得罪他们,桓温连楚王都坐不稳。
“安石意下如何?”桓温目光从郗超身上挪开,落在谢安身上。
谢安缓缓抬头,一拱手,“臣以为,江东内忧外患,非殿下不能力挽狂澜,殿下早日登基,早定人心。”
“请殿下顺天意应人心,早日登基!”
其他人跟着拱手。
连御榻上的司马昱也劝道:“江东危难至此,非楚王不能安定内外,晋室传承至今,亦是靠楚王,方能绵延至今,今楚王不进大位,将奈天下苍生何?”
一番言辞,情真意切,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司马昱这皇帝当的实在憋屈。
以前为琅琊王时,还能参领国政,说话也有些分量,被桓温赶鸭子上架后,彻底沦为傀儡,被士族们高高供起,踢出权力核心。
司马昱整日苦闷不已,连外出散心,都要向桓温和士族们请示……
“殿下……”郗超一脸苦色,自从桓温跟谢安相遇之后,仿佛着了魔一般,离他越来越远。
“诸位一片苦心,孤岂能辜负?”桓温一挥手,制止了郗超劝谏。
登基称帝,未尝不是团结人心的有效手段,而且他要给荆州军一个交代……
青州,文登县。
海浪徐徐拍击岸石,水面上一艘艘战舰轻轻摇晃,挤满了港口,铺满了水面,有近千艘。
楼船、斗舰、艨艟、桥船、戈船、赤马、斥候应有尽有。
一面面梁字旌旗肃立船头,在海风中肆意招展,巍巍壮观。
士卒们一个个晒的皮肤黝黑锃亮,却极其干练的在桅杆上窜来窜去,灵活如猴。
“这只是一支船队,另外两支分别停留在辽东、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