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吏的带领下直入内庭,迎面就扑来一阵酒气。
崔宏躺在软席上,似乎睡着了,身边全是喝空的酒罐,案牍上堆满了竹简……
“崔县……”县吏刚要提醒崔宏,被李跃制止了,“下去。”
“唯!”几人拱手而退。
李跃与几名亲卫就坐在堂中,等着崔宏酒醒。
这一等就是两个时辰,直到夕阳下山,崔宏才悠悠醒来,一翻身,见到李跃的一张黑脸,吓得一哆嗦,“殿……殿下?”
还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是真人。
李跃盯着他,目光如炬,半年不见,崔宏气质都变了,少了几分英气,多了几分颓废,“我启用你为县令,是让你整日喝酒荒废政务的?”
“不……不是……”崔宏还处在巨大的惊愕之中。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区区小挫,便沉沦至此?”
钢是炼出来的,刀是磨出来的,没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崔宏低下了头。
“抬起头来!”李跃喝了一声,今日若不能让他振作起来,这一辈子就废了。
崔宏抬头。
李跃却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堂中顿时一片沉寂。
沉寂片刻之后,便是沉闷。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如此小小挫折便经受不住,他日如何担当大任?”李跃声音平静而温和。
“殿下……”崔宏全身一震,眼中有了些许光彩。
李跃道:“孤不会等你,大梁也不会等你,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其一,滚回崔家,继续做你的纨绔子弟,享受富贵。其二,再给你一个机会,一年之后,我要见到谯县是淮州最富庶一县,你选哪个?”
李跃没时间跟他废话,此次南下,本来就是忙里偷闲,挤出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