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以为我黑云山怕了石闵不成?”李跃笑容逐渐锋芒毕露。
李农道:“行谨啊,人当认命时便要认命,伱黑云山原本只是一群草寇流贼,一朝得势,便不知天高地厚,河北千万之众,披坚执锐者百万,黑云山迟早化为齑粉也!”
周围黑云将大怒,有人指着李农骂道:“汝欲我等与你一般,作羯奴之狗耶?”
“枉汝还是晋人,骨头却是软的!”
更有人直接拔刀,目视李跃,只等一句话。
李农言语刻薄,与平日敦敦长者的形象大相径庭,黑云山被他说的如此不堪,周围将佐自然大怒,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李跃心中也是一阵怒气升腾,但看李农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一动,似乎他是使激将法。
对面石闵久攻不下,泗水防线坚如磐石,赵军前后损失近万,虽大多是州郡兵,打对他们的士气打击极大。
只要守下去,石闵肯定先扛不住。
石闵想要赢,唯一的可能就是李跃头脑发昏,从防线中杀向对面,与其野战。
老而不死是为贼!
李农还真是设身处地的为羯赵、为石闵着想,激黑云军出战。
一念急此,胸中怒气顿消,“不知天高地厚者,石闵也,我黑云军皆大河南北忠义勇武之辈,石闵虽千万之众,百万之军,能奈我何!且石闵孤军在外,难道不怕邺城有变?传令,坚守营垒,妄言出战者,斩!”
李农眼中闪过一阵诧异之色,脸上的那抹似笑非笑再也装不下去。
石闵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邺城不服者比比皆是,羯赵大权从未被外人独揽过。
别看羯赵现在内忧外患,但石勒、石虎三四十年来,培养了大量的“国人”,极为团结,即便石闵是石虎的养孙,身上留着的华夏血脉却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去的。
更何况羯赵不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