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赫尔岑道:“待会儿会有个神甫来一趟,走走办案流程。”
“什么流程?”
“充当见证人。神甫会在你的签字下写几句话,说明你的全部供词均出于自愿,并无强迫之事。”
“我受审时,可没有见过什么神甫。他并不在场,甚至都没有做做样子,问我一声当时的情形。一个始终被关在门外的人怎么当见证人!”
舒宾斯基吐出一个烟圈,抬起手指对着天花板画圈:“上帝是全知全能的,因此神甫不在审讯现场自然不代表他不能当见证人。”
赫尔岑被气的浑身发抖,他抬手指着舒宾斯基,半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舒宾斯基见状笑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赫尔岑的肩膀:“无奈吧?人生就是这么的无奈。如果你不希望自己被这么对待,那就不该把自己置于这样的环境之下。赫尔岑,小伙子,咱们俩在莫斯科大学的时候就认识,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警告过你:交友需谨慎。你这一辈子,结交的坏朋友太多,险些把自己都葬送了。不过万幸,你在莱比锡交到了一个好朋友,就是这一个好朋友的力量,便将所有坏朋友带给你的负面影响给弥补了。”
赫尔岑原本正想着痛骂舒宾斯基,但转瞬他却看见了舒宾斯基从怀里抽出的那份函件。
函件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赫尔岑没办法第一时间看清。
但是文件末尾的那句——酌情从轻发落,以及落款处的尼古拉一世以及皇帝印章,却引得他浑身一震。
舒宾斯基仅仅给他看了一眼,便重新将那封出自皇帝之手的公文收回了怀中:“往后三天,如果有人再到你的囚房或者带你去审讯室,你什么话都不要多说,什么证词都不要额外补充。从轻发落是皇上的旨意,这一点你们要感谢斯塔阿尔将军的据理力争,至于具体如何酌情,判决书出来后你要特别感谢亚瑟·黑斯廷斯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