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情不自禁地顿了一下。
因为实际上,他从来不会偏爱这种定论式的总结。
比起这些枯燥无味的总结,诸如‘莫斯科公国之强盛应当归因于蒙古的金帐汗国。假若没有蒙古人的介入,就不会有后来强大的俄罗斯帝国’‘蒙古统治对俄罗斯政治转型产生了决定性的作用,拔都的入侵彻底颠覆了俄罗斯的统治,此后在破坏中找到了善因,显现出整体的优势,进一步促使了俄罗斯专制制度的形成’这些看起来既有道理又能同时让西方派和斯拉夫派跳脚的言论看起来更有乐子一点。
总体上来说,亚瑟对卡拉姆津这类历史学家的兴趣,显然没有对梯也尔这类历史学家的兴趣大。
虽然梯也尔关于拿破仑战争的著述屡屡被战争亲历者威灵顿公爵批评为不严谨和异想天开,但是这并不妨碍梯也尔妙笔生花写的好看。
亚瑟想到这儿,还忍不住向副院长推荐起了梯也尔的《法国大革命史》。
至于原因嘛……
第一,自然是由于这本书好看。
第二,这本书的英文版目前正由《英国佬》代理发行出版。
副院长虽然没有拒绝亚瑟的推荐,但是他还是将话题拉了回来:“我年轻的时候,就像是您一样,对法国的历史感兴趣,我感觉大革命就像是一团火,能把整个世界烧着了。但是啊,这上了年纪之后,我就越来越关心起俄国的历史了,您知道我最喜欢《俄罗斯国家史》的哪句话吗?”
“让我猜猜。”亚瑟琢磨了一下:“您年轻的时候喜欢大革命,那您喜欢的句子多半是出现在事关彼得大帝的那一章节里的。”
“如果我年轻个二十岁,或许是这样的。”副院长回忆道:“现在,我更喜欢伊凡雷帝在设立特辖区时说的那句话——要让恐惧成为统治的基石。您瞧,三百年过去了,莫斯科的冬天还是需要柴火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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