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头的积雪,显然是直接从莫斯科总督戈利岑公爵的办公地赶来的。
“尼古拉·谢尔盖耶维奇。”老贵族的声音像冻硬的伏尔加河:“犬子给您添麻烦了。”
赫尔岑的膝盖开始发抖,就连牙齿也禁不住的打颤。
“伊万·阿列克谢耶维奇!”副院长起身热情的与他拥抱,一不小心就连蓝眼镜都滑到了鼻尖:“我们正说到令郎的善举呢……”
“善举?”老贵族用银柄手杖挑起赫尔岑的外套下摆,露出国土衙门制服的铜纽扣:“穿着国家发的衣裳掺和政治犯的案子,这就是你在枢密院档案室学的规矩?”
亚瑟的指尖在袖口轻叩三下——这是他在苏格兰场审讯时提醒同僚注意肢体语言的暗号。
他注意到副院长办公桌下方有个暗格,方才取授权令时老人曾用膝盖顶住那里,那暗格现在因为站起而半开着,露出了半截印着宪兵徽记的信封。
“跟我回家!”雅科夫列夫甩出张盖着双头鹰火漆的通行证,用手杖敲在赫尔岑的肩膀上:“拿上!你的调职令,明天起去梁赞省核查农奴税册。”
说到这里,老人突然又改用德语,听起来就像是司令官在发号施令:“以后再敢和这些波兰渣滓搅在一起,我就把你母亲葬进路德宗的墓地!”
雅科夫列夫的眼睛就像是鹰,他紧紧盯着赫尔岑,直到看见儿子垂下脑袋向他表达顺从,并按照他的要求走出副院长办公室后,眼中的怒气才稍稍平息。
他将目光转向亚瑟,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不少:“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亚瑟脱下手套,向他伸出了手:“初次见面,雅科夫列夫先生。”
雅科夫列夫并没有握住亚瑟的手,他只是认真的打量着这个差点把他儿子拖入险境的英国爵士,旋即握着手杖用力地杵了杵地板,边摇头边说:“您不该和年轻人一起胡闹的,至少您这样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