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画架上是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炭笔在他的手中就仿佛灵蛇一般在画布上肆意游走,每一笔落下,都会使得画布上的面容更添几分颜色。
清晰油亮的背头,眼角暗沉的伤口,制服上刻画入微的褶皱,以及历经起起落落后终归平静的面容,所有的细微之处无不在诉说着他生前的英勇。
教堂顶端悬挂的烛火吊灯在微风拂过时轻轻摇曳,其微弱的光芒映照在透纳专注的脸庞上,又反射到画布上,使整个场景如同一幅定格的历史画卷,充满了对故人离去的深深悼念与崇高的敬仰。
周围的几位观者无不面色凝重,轻声细语,生怕打扰这份庄严肃穆的仪式感和弥漫于空气中的悲伤沉痛。
他们看见朋友栩栩如生的面貌一点点的浮现于画布,忽然胸中又升起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情。
教堂内并未悬挂时钟,但他们却感觉仿佛一切都在倒数,滴答滴答的声响在他们的脑海中回荡,仿佛透纳每次落笔都会将早已死去的朋友从他们的记忆中抽走。
坐在长椅的狄更斯见此情景再也无法忍受,他站起身冲着身旁的朋友们说道:“这里太闷了,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大仲马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道:“出去抽会儿烟吧。对了,路易,苏格兰场给亚瑟授勋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
路易起身点了点头:“罗万厅长已经去找过墨尔本子爵了。他告诉我说,内务部那边已经同意了这个请求。现在名单已经交到了国王陛下那里,如果他同意为亚瑟破例,在新年与生日以外的日子举行授勋仪式,那么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大仲马长出一口气道:“希望国王能够识趣,先例、记录和历史文献,设立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了打破的。”
狄更斯开口道:“别担心,咱们不是还有本杰明吗?他说了,即便最后情况不乐观,他也会在议会为亚瑟发声的。这些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