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负责照顾病人、清洁呕吐物与被褥床单的护工群体中却出现了惊人的连带传染。
哈德斯卡尔的医学伦理确实存在问题,但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解剖病人,最起码也能说明这家伙对于翻身的执念已经压过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他迫切的想要在这座由内科医生、外科医生与药剂师组成的医学金字塔中摘掉自己药剂师与外科医生的帽子,朝着医学界的权威——只负责疾病诊断及开具处方、人数稀少的内科医生方向迈进。
不过,哈德斯卡尔现在是怎么想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出现让亚瑟意识到,在当下的不列颠,肯定还有许多像他一样亟待翻身、不惜采取激进疗法的家伙。
《柳叶刀》和《伦敦内科医学杂志》上关于补盐重要性的研究论文虽然不算多,但是总归是有那么几篇的。既然哈德斯卡尔能够注意到这一点,并尝试采取静脉注射治疗病人,那么其他医生中肯定也有人能够发现。
而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如何让中央卫生委员会和大法官厅认识到这是一种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案。
知道什么是对的,固然很困难。但是比解出答案更难的是,向观念固化的世人证明为什么这是对的。
他回忆着刚刚哈德斯卡尔的辩解,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突然冲着捧着酒杯忐忑不安的斯诺开口道:“斯诺先生,麻烦能把刚刚那个本子撕一页白纸给我吗?我还想写一封信笺。”
“当然。”斯诺撕下纸递了过去,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这封信又是打算写给谁的?”
亚瑟掏出笔埋头写着:“皇家大法官布鲁厄姆勋爵。”
“啊……”斯诺的脸吓得惨白:“您还是不打算放过哈德斯卡尔先生吗?”
“关于哈德斯卡尔先生,我既不打算放过他,也不打算紧揪着不放。解剖尸体虽然不是犯罪,但是非法占有尸体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