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胡编乱造。”
“你还不了解当今天子的性情吗?他要做的事,无论如何都必须做成,前两批船队不能回来,朝廷不堪重负,群臣反对,他不甘就此放弃,因此设了个局坑我等,至于那些海外奇闻,他能写出《西游记》,有什么是编不出的?”
崔璩说到后来,喉头一甜,竟是喷出一口血来。
“叔公!”
崔洞连忙上前去扶,却被喷了满脸的血,再一看崔璩,已是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了。
没过几天,崔璩撒手人寰。
从此,博陵崔氏在寿安县这一支也渐渐开始散了,族人都闹着分家,还有不少人把在海政司的股权贱卖了出去。
作为替崔家奔走此事的人,崔洞在其后很长一段时间承受了巨大的痛苦。
叔伯兄弟与他反目成仇,本该相扶相持的族人们骂他、恨他。
为了平息众怒,他变卖了他所有的私产,宅院、田舍、收藏,待到连书籍字画都卖了,他向友人举债,补偿了族人们在远航之事上的投入。
他拿到手的只有那越来越不值钱的海政衙门的券书。
“读书读傻了,人家说‘天地是圆的’你也信。”
当把最后一笔钱交出去,有族人把券书丢在崔洞脸上,讥讽了他一句。
崔洞没说什么,俯身拾起那落在地上的券书,想了想,张开手掌。
“嗒。”
券书又落在地上。
他再拾起、放手,如此数次之后,他才小心拍掉券书上的尘土,转身离开。
崔洞再一次去了华亭县。
他闯进海政衙门,只见袁志远正在与别人大谈着远洋的收获,他遂上前,一把拎住袁志远的衣领。
“崔郎?第三批船队已经出海了……”
“该死。”
崔洞骂了一句,一拳便打在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