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买卖需验身,确认其身份为贱民,以防良人被非法买卖,得罪了。”
“请吧。”
县吏遂简单问了三管事几个问题,无非是崔家是如何拥有砚方这个奴婢。
“回县官,砚方家世代都是崔家的奴婢。”三管事从容答道。
砚方听得愣了一下,不由道:“三管事,我家以前……”
三管事迅速喝叱他道:“县官还未问你话呢,没到你开口的时候。”
换作旁的奴婢,被他这么一瞪就要吓得噤声了,偏砚方是个想考科举,心高气傲的,转头看了杜五郎一眼,见杜五郎是支持他的神色,遂还是开口说起来。
“许是三管事记错了,我家以前住在寿安县响水村,是因为灾荒,阿爷卖身到崔府,并非世代为奴。”
“哦?”
宗涵原本端坐在那里,抚着长须公事公办的样子,闻言眼睛睁圆了,盯着砚方,道:“你可要想清楚?确定没记错。”
砚方不明白,县官为何不问三管事有没有记错,反而问自己。
“小人确定。”
宗涵抚着长须,偷瞄了那“吉郎君”一眼,眼珠左右转动,倒有些吃不准了。
他思来想去,给了吏员一个眼神,那吏员便招过三管事,附耳问道:“你事前没有交代好吗?”
“唉。”三管事也是苦了脸,“主家好心好意给这贱婢一条好出路,谁想到他会在县堂上发疯。”
“那你和他说。”
“是。”
三管事于是没好气地凑近砚方,低声道:“我知你个贱货腚痒了,但若想跟着吉郎君,最好老实承认你是贱民。”
那边,杜五郎听不到这些人在嘀嘀咕咕什么,不由向崔洞问道:“怎么了?”
崔洞苦笑一下,道:“吉兄随我来吧。”
两人遂出了廨房,走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