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郎君们赏识我,让我歇一天。”
“赏识你就好,我只盼着你往后若是能混成个管事,不说大管事,就是府里专管一房的小管事,就是佛祖大发慈悲了。”
“好啊。”砚方脸上笑着,眼神却依旧黯淡。
“你这孩子,阿娘给你缝的裤子怎么又不穿?”
“儿子舍不得穿。”砚方道:“我有事想问阿爷,他在田里吗?”
“瞧你说的,不然还能在哪。”
砚方往墙上看了一眼,只见一个干枯的花环还挂在那,眼神黯淡下来。
他出了门,往田梗上走去。
“阿爷!”
一个正佝着背在割野草的老农转过头,见砚方回来了,十分欣喜,眼神里透出骄傲之色。
不远处的农夫们也是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砚方上前,见他阿爷没有多余的镰刀,就弯下腰拔着草。
父子二人沉默了一会,他才开口。
“阿爷,我们家姓袁,我有大名吗?”
“我们逃到崔家那年你才两岁,是管家给你起的名字。”
“这是府里书僮的名字,以前死的书僮就叫砚方。阿爷,我有自己的大名吗?”
“你没的,你阿姐倒有……”
父子二人又沉默了一会。
砚方道:“阿爷,我们家以前也是寿安县的丁户吧?”
“那可不哩,良民。”
“我听朝廷张榜,丁户若是肯回去,每丁分田一百亩,一年免庸租,次年税半,三年后才……”
“哪能回哩?!遇上灾年,要饿死的!”
砚方道:“阿爷给崔家种地,地是崔家的,粮也是崔家的,连我们的人,连我们的子孙后代全是崔家的,一年种那么多粮,交上去的庸租是新政的三倍,值吗?我们回去吧,饿不死的,灾年朝廷有常平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