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让人出一卷试题,你拿给那想要参考的奴婢,先试试他是否有真才实学。若有,则可立一个典型。”
“好吧。”
杜五郎虽不甚理会薛白的心意,但该做什么还是知道了。
“我看那个砚方,很会读书的样子,想必是有真才实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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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
鸡鸣声传来时,砚方才入睡没多久,困得厉害,但他挣扎了几下,还是努力从小榻上爬了起来。
头有些昏沉,他不敢弄出声音,轻手轻脚地穿上衣服,出了耳房。
砚方其实并不是崔三十九郎崔洞的书僮,而是跟着崔四十三郎崔泾。此时崔泾正躺在榻上,呼噜打得震天响。
哪怕已经跟了崔泾十年,在这种呼噜声中,砚方始终还是不能睡得安稳。
他缓步走到床前,在黑暗中俯身下去,嗅了嗅,辨别着酒味与腥臭,伸出手,摸到了那个尿盆。
尿盆很重,崔泾又尿得满满当当,似乎还有层浮沫飘在上面。
这是很让砚方烦恼的一件事,他想着今天一定要想办法提醒郎君一句,宁可尿两个盆,也不要把一个盆尿得这么满。
他只好用两只手捧着尿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啊!”
崔泾忽然喊了一句。
砚方一惊,手晃荡了一下,尿便洒了一手,地上沾到了许多。
“郎君?有何吩咐?”
呼噜声又起,崔泾还在大睡,看来只是被梦魇惊了。
砚方遂端着尿盆出去倒。
崔家别业之中,仆婢们都已醒了,洒扫的洒扫,备菜的备菜,却都是动作轻柔,不发出一丝声音。他们要让主人在安静中醒来,看到一尘不染的院子,用到温度正好的水。
所以直到离开了寝院,砚方才终于能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