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幼年时,朕忙于国事,疏于对你管教,致使你打猎被捉伤了脸。”
“还记得吗?你年轻时也说过傻话,你说,你不过是朕贪欢留下的种,而非朕的儿子。你错了,朕待每一个儿子都是一样的……”
李亨听着,心想,李隆基待每个儿子都是一样的无情。
他上前,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李隆基与李琮那场没有回答的、单方面的无聊对话。
“太上皇,圣人已经驾崩了。”
“不。”
李隆基还想继续表演,喃喃道:“朕都还在,朕的儿子怎么能先于朕而去?”
李亨心道,这不正是你要的吗?你很得意吧?
他从窦氏手中接过诏书,展开来看了一眼,眼底不自觉地泛起笑意来。
这是张汀事前伪造好的遗诏,让张泗送进宫来,放在窦氏之处,内容自然是把皇位给李亨。
“阿爷节哀,阿兄已走了,这是他的遗愿。”李亨配合着演了起来,落下了悲痛的泪水,把遗诏递到了李隆基手里。
李隆基接过看了眼,点点头。
李亨低声道:“父子齐心,我们才能守住祖宗基业不落入外姓手中。”
“朕知道,等朝臣们来齐了再宣告吧。”
“阿爷是否先见一见朝中重臣们?”
“可。”
“我扶阿爷到前殿。”
李隆基缓缓起身,没有再看李琮一眼,而是向高力士道:“把李祚也抱来。”
“喏。”
“你们可以戴孝了。”
随着这一句,悲哭声大作。
“皇帝晏驾!”
此时距离李琮身死只过了一夜,天色刚刚大亮,所幸张汀等人就像是前提知道了李琮会死一样,早做了准备,一夜之内,就在旁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占据了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