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致,可谓是泯然于众人,或比众人显得略没精神一些。
宦官则进入宣政殿把案上的沙漏翻了一下,引下一个官员来见。
薛白每天要见到哪些人,大多都是提前安排的,秩序井然。
“殿下。”
“坐。”薛白道,“国事为重,不必有太多讲究。”
这次来的是新晋的宰相李岘。
论辈份,李岘长一辈,而薛白说不讲究,那也就不讲究这辈份了。
薛白在许多事上都不讲究辈份。
“臣久归朝,今得殿下拔擢,必当鞠躬尽瘁。”
李岘先是执了一礼,方才坐下,腰挺得直板板,只沾了一点椅子。
这是个年富力强,作风强干之人。
“请你来,两桩事。”薛白道:“一则,我意在削各地节度使之权,方法已有成例,如此前河南道之改制,将其权职一分为四,后寻机将权力下放各个州县,然各地情况不同,削藩事大,需有强项令……”
李岘听得很认真。
他是宗室,且性格强势,确是主持此事最适合的人选。
薛白又强调不希望因为削藩而闹出乱子,或是影响了边防,那就需要李岘做长期的准备,探查好各个藩镇的详情,每个节度使的心思,以及其麾下将领哪些忠心可用,哪些心怀悖逆。
两人谈着这些,一旁桌案上的沙漏也在一点点地往下漏沙,渐渐漏到了底。
殿内没有宫人在侍候,薛白瞥了沙漏一眼,亲自将它翻了过来。
待他们终于初步谈成了削藩之事,沙漏已翻了五遍。
相比于杜五郎,薛白对待李岘的重视程度显然大不相同。
而削藩之事谈罢,还有第二桩事要谈。
“其二,是京兆尹的人选,此前的京兆尹是窦文扬所选的庸人,永王之乱时便逃得不知去向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