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朝会的,趁机来结党营私罢了。陈希烈也笑呵呵地与他们聊上几句,颇显和善。
一个高大的身影牵着马缓缓而来,远远看着就能感到气格雄浑。等候的官员们见了这人,纷纷让开,让他到前面,直到他站到了陈希烈的后面,是颜真卿。
“颜公,请。”
陈希烈笑了笑,请颜真卿站到自己前面。
颜真卿摆了摆手,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刻意地示好与寒暄,独自思虑着什么。
相比而言,他远比陈希烈要有气场。
一众官员见了,神色纷纷肃穆起来,列队而立,不再说话。
他们都知道,已经没有人能阻止颜真卿重新拜相,且不论其身份,只看往这一站的气势,陈希烈的话语权就不可能大过颜真卿。
当年之所以屈居于李林甫之下乃陈希烈一时之软弱,如今却可知,软弱绝非一时。
天蒙蒙亮之际,宫门缓缓被打开。
众人依次进入大明宫,走到宣政殿的石阶前,抬眼望去,恰见那年轻的大唐太子迎着朝阳立在殿前,锐气十足。
~~
是日朝议,李琮因还在养病而没有来,御榻空在那儿,并无人坐。
薛白命李猪儿在偏殿竖了一道屏风,屏风后摆了一张大桌案,摆着各道公文与地图,显得有些凌乱,于礼制不合。
先提出异议的反而是颜真卿,指出这种布置破坏了宣政殿的格局,薛白虚心接受了这批评,但也没命人撤下去。
接着,颜真卿竟是十分严肃地指出薛白没有遵礼法先去给圣人请安,薛白则答圣人更忧心国事,盼众臣能为他分忧,而不是纠结一些虚礼。
“朝廷经历战乱,正处纲纪废弛之时。倘若殿下不能秉守礼仪,如何规范君臣?”颜真卿却愈发认真。
陈希烈一听,敏锐地感觉到这两人之间在礼仪之事上有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