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今日,他们这些国之干臣开口闭口多少也流露出了一些态度,认为局势至此圣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反而是传言中心怀不轨、意图谋篡的雍王什么都没说,始终平静,不抱怨,不诋毁,专注地做事情。
想着这些,来瑱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
“这般看来,雍王是值得追随之人啊。”
“追随?”
来瑱道:“今日说的只是勤王,可一旦兵马到了长安,以雍王之功劳、声望,岂可能不牵出易储之事?太子势单力孤,如何会是雍王的对手?”
他长叹了一声,满是无奈的语气,接着又继续道:“若非出于这般考虑,我又何必考量雍王的品性?”
“重要的是品性吗?”
涉及到这个话题,反而是韦陟的态度变得排斥起来。
“不必考量我便知雍王才干远甚于太子。然而,雍王不能立太子,原由不在品性,而在身份。哪怕他确是太子瑛所出,他曾姓薛、曾为奴婢、曾是他人之子,太上皇子孙上百人,岂可使他继位?”
来瑱道:“道理我如何不知,可……”
他话音未落有士卒慌慌张张地跑到了帐外。
“不好了!”
“何事?”
“前方消息,永王……永王进了长安城!”
来瑱、韦陟惊愕了许久,对视了一眼,心知形势已经容不得他们在这里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了。
他们很清楚,李璘是很可能获得太上皇的扶持,进而登基为帝的,如此一来,才平稳下来的社稷就又要再次动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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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南阳会师勤王的并不止来瑱、韦陟。
更不是所有人都自恃名节,对薛白心怀猜忌,还是有很多将领十分敬畏于他。
“末将淮西兵马使王仲昇,见过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