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讥李隆基昏庸,纵容了叛乱,把话给堵死。
但另一方面,他也暴露出李琮眼下缺钱的困境,早晚还是要妥协的。
事已议定,十月二十八日,抢在年节之前,李琮就下旨拜陈希烈为相。
此事有李隆基的影响,中书门下省并没有反对,大唐一直是群相制度,颜真卿拜相以来却一直都是独相,此前是因战乱需要统筹钱粮,如今再反对别人拜相也说不过去。
战乱之时,陈希烈被薛白拿下之后,也曾为薛白做过几件事,算得上有功。
用他为相,比起用别人,是雍王一系更能接受的结果。
至于张垍,既已落发出家,终于再一次错过了成为宰相的机会,这也是各方权衡的结果。
十月很快过去,应顺二载也就此突兀地结束了。
在这短短十个月内,李琮平定了河北之乱、俘虏斩杀了契丹可汗,在朝堂治理上也逐渐掌握了一部分权力,似有了再造大唐的明君之相。
他觉得应顺二载这两年是过渡的两年,薛白对他施加了太多的影响,他每一个功绩背后都有薛白的影子,这让他很不自在。
接下来将会是他君临天下、大展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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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元年,正月朔日。
今日是休沐,颜真卿没去衙门,独自一人待在冷冷清清的家中。
说是冷清,因为韦芸也去了扬州,如今还未接回来,家中人口少。但其实有不少官员来拜会这个宰相,大门外其实是门庭若市。
颜真卿旁人都不见,唯有一人前来拜会他见了见,那是杜有邻。
“朝中这局势,颜公可感到忧虑啊?”杜有邻问道。
“为何忧虑?”颜真卿反问道。
杜有邻道:“陈希烈软弱无能,左右摇摆。圣人引他为相,便是为了让他承奉圣人的中旨,可陈希烈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