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听到了,当即脸色一变,一抱拳,朝着薛白与张巡之间半跪下来。
“末将据实以报,没有一句胡说!末将便是死在战场上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曾会为几粒烂米而诋毁嗣吴王。”
“起来!”
相比张巡,薛白显得更为护短些,上前扶起南霁云,也不说话,只是板着脸看着李祗、李峘。
这两人都是他的长辈,此事怎么处理,他暂时表现得是要听他们的意思。
“眼见为实,且去看过再作定论。”李峘道。
众人遂起身一道去看那些粮食。
才远远看到了大釜上冒起的白烟,已能闻到一股腐烂的气味。再走近些,便有伙夫捧着粟米上前,道:“使君看,全是烂米。”
吹掉落在上面的雪白,能看到那些粟米已经完全发黑了,被虫噬得不成样子,分不出哪些是霉哪些是粟。
刁丙凑近了去看,看到许多小虫从霉点中钻出来,正在上方蠕动着。
他登时想到了以前过的苦日子,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是最节省的人,一双草鞋穿到破烂都舍不得丢,哪怕如今发迹了,脚下穿的还是当年在陆浑山庄从宋之悌尸体上扒下来的鞋。
“糟蹋粮食啊。”刁丙叹息道,可惜这些粮食居然能被放到发霉,恐怕放了有十年了吧?
“怎么能是糟蹋粮食呢?”刁庚笑了一声,道:“嗣吴王这不是把粮食运来给我们吃了吗?”
一句话,汴州军皆感同仇敌忾,纷纷看向李祗。
张巡遂下令把送来的所有粮食都检查一遍,士卒们遂上前把一个个麻袋扎破,发现流出来的全是烂米。
李祗已是脸色难看,目光向邓景山看去,问道:“怎么回事?”
邓景山的眼神变幻了一下,站出来,朝着众人,大声道:“府库中只有这些粮食了,往昔天宝盛世,仓廪丰实稻粟屯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