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上的话很委婉,内容却很现实。
说是,李亨如今退位回长安还算手上有筹码,李琮不可能动他,甚至可以化解兄弟矛盾,联手除掉薛白,李琮无子,储位可以传给广平王,保全社稷。
又说薛白如今根基尚弱,是趁着他们兄弟阋墙壮大势力。那么,最重要的是结束兄弟阋墙。若继续顽抗下去,消耗实力,对大唐不利,对李亨也不利。
总而言之,要把对抗李琮、薛白的战略,改成联合李琮,对抗薛白。
杜鸿渐这是理智之言,可事实是,李亨一旦回长安,更可能会是任人鱼肉的俘虏。极难达到这些目的。而杜鸿渐随时可以倒向李琮。
“圣人。”李辅国道:“杜鸿渐反了……”
“别说了。”
李亨摆摆手,知道恰是因为李辅国也觉得杜鸿渐的话有道理,才会想要把奏折藏起来。
他心烦意乱,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一生是如此的失败。
“陛下,还有这个。”
李辅国递过另一封仆固怀恩的奏折,小声地道:“依奴婢看,仆固怀恩有大不敬……”
李亨一看,当即脸色就僵住了,不安地踱着步,道:“召李俶、房琯、辛云京、马璘等人来。”
他并不是果断的人,等众人来了,想必又是各种不同的意见,讨论许久,难以决断。
果不其然,即使是看到这样的奏书,李俶也还是认为仆固怀恩没有反,可却不敢力保,害怕李亨怀疑他与仆固怀恩有勾结;辛云京则是坚决认为仆固怀恩反了。
正在此时,忽然,城外鼓声大作。
“怎么回事?!”
李亨连忙派人去打听,不多时,监军鱼朝恩匆匆狂奔而来。
甫一入内,鱼朝恩便拜倒在地,哭嚷道:“不好了!仆固怀恩反了!”
旁人都以为他是从城外兵营来的,用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