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开始收麦。武就人手不足,原想着过几日就一道转运。此时目光看去,却见对方竟有一千余骑护送。
只有五百石粮草,这一千余骑却是一人三马。把粮草直接挂在马背上,队伍中还有许多空马。且观他们分明都是骁骑,胯下多是良驹,用来押送粮草,未免大材小用了。
若说是西京派精锐来护送粮草,那也该是勒令他尽快征更多的粮,组织马车、力役运送,他们只管在两翼随行即可。
种种可疑之处,武就脑中不由浮起一个猜测来——岑参可能是暗中归附了庆王,并给叛逆令符军状,使之能悄然行军汧阳,至于昨日那个信使,想必是打算到汧阳城中联络岑参,没想到遇见的是他这個“武判官”。
怎么办呢?
他兵力不如对方,此事若是冒然喊破,双方兵戎相见,未必能占上风。最好是假装没有看穿,保住性命,再派人告知西京。
“原来如此,盼望广平王大捷。”武就故作平静地抱了抱拳,正要走开。
“武判官。”忽听有人唤了他一声。
武就勒马看去,惊讶地瞪大了眼,只见一个英姿勃勃的年轻人披甲而来,气度雍容。
他认得对方,那是几年前了,当时对方罢官,陇右、范阳等节使都想将其招入幕府,武就也代表安西军送去了聘书。彼时,对方还是名扬长安的“薛郎”,如今却已是冒名雍王李倩,意图颠覆大唐的叛逆了。
可薛白怎么敢轻骑深入,出现在这里?
有个一瞬间,武就并不敢认出薛白,生怕立即刀兵相向。但薛白却显得很坦然,驱马到了他面前仅两步的地方,笑道:“久违了。”
武就不知所言。
薛白道:“我之所以亲自来,就是为了避免一些能够避免的恶战,尽可能地说服你们。我们不是叛逆,庆王原是皇家长子,正式册封过的储君,于倾颓之际孤守长安,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