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奸臣?都是顺着圣意行事的佞臣罢了。”薛白道,“到了兔死狗烹的时候了,如今你可擒了我交到蜀郡,必可封侯拜相。”
说罢,薛白闭上眼,等着高适的决断。只要高适有想要效忠李隆基、李亨父子的打算,此时是最适合的立大功业的时机。
恰如原本历史上他平定永王之乱。
可若是高适错过了,这就是他的沉没成本。以后再有人劝他,他便会想到今日尚且没有擒拿薛白,为何还要找更难的时机呢?
当然,薛白之所以敢如此,出于他对高适的了解,高适有功业心,一心想恢复祖上的荣光,而要立功业难免要投机。何况,他相信高适的忠心是对整个大唐社稷,而非对李隆基一人。
“殿下与北平王守长安,平叛乱,而圣人南幸川蜀,忠王出奔灵武,宗社神器当属何人,我岂有不辨之理?!”
沉默了一会之后,高适作出了他的选择。
薛白睁开眼,看着眼前高适那沧桑的面容,道:“今日,我更读懂了高三十五兄的诗意。”
表了态,接下来便该说如何做了。
长安都是疲兵,且粮草不足,面对李亨的二十万兵马,自是不好抵御。薛白并不寄望于高适能守住长安西边这几个小城。
可薛白却道:“先吃饭,吃了再谈。”
晚饭很潦草,只有些干粮,两人默默嚼着,听着外面的大雨声,直到严武、田神功等人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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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武一进城就感受到了隐隐的不对。
他带来的人手被安排到别处去更衣、进食,而高适也以让他换身干净衣裳的理由,卸掉了他的甲胄、武器,邀他到衙署商谈。
过了大门,他听得马蹄声,回过头去,只见田神功、田神玉兄弟赶来,却还是披甲带刀的。
严武眼中闪过些许思索之色,站在那等了等田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