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怀恩感激涕零,近来正在积极进行练军,准备誓死报效新君。
文官之列,立下拥立大功的杜鸿渐并未站在首位。他非常谦逊地把位置让给了不久前赶到灵武来的名臣,房琯。
房琯在前几年就担任过给事中,这是储相之职,算是李亨在东宫时的重要臂膀,可惜后来牵扯到了薛白的案子,被外贬出长安。
听闻李亨登基之后,房琯星夜兼程赶来投效,如今已被封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担任宰相。他披着一身紫袍,极有风范,是灵武朝廷的定海神针。
站在那等着李亨,房琯正闭目养神,忽听到身后有人很小声地说“神童来了”之类,他转头往后看了一眼,却见李泌披着一袭羽衣,站在官员末位,于一众紫红之间显得十分突兀。
他遂走了过去,道:“长源,你站到上首来。”
李泌站定,不愿上前,摆手道:“贫道无官无禄,不宜在在百官之列,房相请。”
房琯还待继续邀请,听到那边有宦官呼了一句,他只好停下说话,重又站回首位。
待李亨已到殿中,放眼看去,首先也是看向李泌,连连招手,笑道:“长源,你站近些。”
房琯带着轻松的语调,缓缓道:“臣方才也劝李泌站到臣前面,他却自称无官无禄,如何都不肯,请圣人拜他为宰相。”
他们看重李泌,是因为知道李泌真有本事,且是不世出的奇才。放在盛世,奇才还能放着往后再用,如今这乱世,却迫切需要奇才出力。
但李泌的心境已与几年前不同了,他勘破了权力斗争,对皇权也失去了过去的敬畏,多了分洒脱。当李亨再次提出要拜他为宰相,他依旧推拒。
“长源可是与朕见外?”李亨加重了语气,仿佛李泌再不受,便是不给他面子。
他近来很忧虑,担心李隆基出现在蜀郡,会导致他臣下的离心,非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