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绵州的一个盗贼,犯了大案,往北逃了;至于无相禅师,臣派人悄悄试探过,他并不会说新罗语。”
李隆基沉默了很久,他一辈子喜怒不形于色,这一刻却是控制不住那种颓态。
“把他们押来。”
他用的是个“押”字,杀机毕露。那两人的救命之恩,在他看来成了嘲弄。
崔圆有些意外,原以为这只是一桩小事,陛下不会深究。于是此时才派人去捉拿那两人。
之后,得到的回报却再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禀陛下,他们昨日已经走了,与智诜禅师去天竺取经。”
“走了?”
李隆基勃然大怒,问道:“这就是大慈寺的守备?几个大活人在守卫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你却不知?!你置朕的安危于何地?!”
崔圆顿时汗颜,拜倒请罪。
他骤登高位,又是在这混乱的时局当宰相,蜀郡也没有多少官员可以帮忙。虽然满腔壮志要力挽狂澜,可确实是力不从心,焦头烂额。
“朕不会再住大慈寺。”李隆基终究是不信任佛门,深觉不安,当即做了决定。
“臣请陛下至玄中观暂住。”崔圆道:“玄中观离剑南节度使行营不远,更为安全。”
“玄中观?”
李隆基喃喃着这个名字,一挥手,道:“安排吧。还有,遣快马把人追回来。”
“遵旨。”
崔圆擦了擦额头,匆忙告退。
李隆基独自待在屋中,忽然觉得无比孤独。
他想起走过秦岭的一路上,每次遇到险道,无相都会背着他,想起英干会在滩涂上支起柴火熬粥,他们也曾打猎,烤了肉却说自己是僧人,不能食荤,但为了他破戒杀生了。
狗屁的破戒!
一阵响,李隆基猛地把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推倒在地,眼中杀气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