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那装着打卤汁的大瓮,香气扑鼻,馋得远处的流民们直勾勾地往这边看。
卢杞端坐于人们的目光之中,安之若素,手指却在膝盖上轻轻敲着,似不经意地问道:“我还听闻一桩消息,说是圣人在陈仓时……出了意外,倒不知真假?”
“自然是假的,圣人还好端端地在长安。”
驿使答了,恰见一队人从南边策马而来,他遂匆匆一拱手,拿起始终放在膝上的行囊起身,快步赶了过去,身手极是矫健。
待到近处,他递了一块牌符,轻声道:“敢问可是通义高长史?长安急信。”
“与你交谈的那人是谁?”
“死节的留台御史卢中丞之子,喜欢打听。”
高适最后瞥了卢杞一眼,对这种热衷权力之辈不感兴趣,领着驿使进了梁州衙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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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饼来喽!”
“店家,可知那些蜀郡官员们来了多久了?”
“陆陆续续的,有一个多月了哩。”
卢杞又问道:“怎不往关中勤王?”
“小人哪懂这些……呀!瞿帅头来了,小人今早刚剁了半斤狗肉,想孝敬帅头,这便给帅头拿上。”
卢杞转头看去,见是梁州城的捉不良帅带着差役们路过,还押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他便请对方喝了杯酒,再次自报了家门。
地方上的小吏不像长安的禁军见多识广,对卢杞这种有官身的名门子弟就殷勤得多,点头哈腰,有问必答的。
“小人也见过崔节帅一次,好像听说,他得到的圣旨不是入关中勤王的,而是来迎接圣驾的。其它的,只知这一月,衙署堂上每有争吵,还有,大军驻在城外,粮草也不够哩。”
卢杞道:“可圣驾已返回长安了啊。”
“那小人就不知了,哦,郎君可知小人今日拿的这老家伙是犯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