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
“无人与臣说过,是臣……”
杨国忠原本想说“自己想的”,话到一半,却是住嘴了。
李隆基也不追问,沉默着。
气氛愈发压抑。
奏对到此时,杨国忠才发现殿内并无几个侍者,连高力士也不在。那么,今日所议,无旁人可听到。他在这一刻恍然大悟,觉得自己隐约捕捉到了圣人的心思。
“臣看,确有些不对。安禄山不过据两镇兵马,实力远不如王师,依常理,河北诸郡官员该不敢附逆,缘何出现让叛军杀到黄河,再重新归附的情况?倒像是,故意放安禄山到洛阳一般?”
带着试探之意说着,杨国忠再次偷瞥过去,发现圣人那隐在黑暗中的头显然轻轻点了点。
看来,这一下说到了圣人真正疑心之处。
“河北望风而降、河南一触即溃、河东仅靠太原坚守,叛军起兵不到一月,直接攻到东都,地方官兵如此狼狈,臣不得不疑惑……”
杨国忠顺着圣意猜测到这里,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一桩事,吓得他顿时不敢说了。
“疑惑什么?”李隆基追问道。
“仗打成这样,臣在想,也许,会不会是……”杨国忠迟疑道:“是否有人在利用安禄山,以‘清君侧’的名义逼宫?是否有些人在暗中交构?”
无比熟悉的两个字。
这两个字仿佛是天宝年间一切异动的根本,每次发生了什么,李隆基总能从这两个字上寻找到答案。
“交构?”他缓慢而深沉地问道:“交构什么?”
“交构……东宫?”
好像这不是天宝十二载,大家又回到了天宝五载,杨国忠在脱口而出四个字之后,忘记了那近在咫尺的叛军,找到了他作为宰相的真正职责。
他再次审视王承业的奏折,从字里行间看到了一些不情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