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個瞬间,李继霸突然身子一仰,喉头躲开了枪尖,手从腰间摸出一柄匕首,迅捷利落地一扬。
“呲”地轻响声中,坐在那发愣的范昶脖子上已被割开了一个口子,鲜血噗呲往外喷洒,溅到桌上的烤肉与酒水之上。
同时,李继霸连撤两步,抽出范昶腰间的佩刀,斩向王难得。
“再告诉你,我正是曳落河主将之子!”
这一刀,李继霸展示了曳落河军士的彪悍、勇猛。虽是名将当前,他夺刀逼近,毫无惧色。
“虎——”
破风声中,王难得反而被他逼得退了几步。因为一寸短一寸险,他的枪太长了,施展不开。
李继霸先声夺人,不由振作,当即要逼上斩杀王难得,成就名将之威望,然而,这振作之感才升起,长枪已似闪电般倏然袭来。
“噗。”
一寸长一寸强,王难得的枪实在是太快了,那是在陇右风霜中的无数个日日夜夜对着稻草人扎出来的,无情地贯进了李继霸的胸膛。
“啊!”
李继霸不可置信,怒吼着,竟是一手握住枪柄,奋力一拉,把枪往自己体内捅去。借着这股力,他驱身向前,继续向王难得逼去,挥刀。
王难得不得不弃枪,再退。
两个士卒见状,连忙抢上,“噗噗”两刀,把李继霸斩杀当场。
沉重的身驱砸在地上,李继霸至死都面带狂态,杀气腾腾。
这便是“曳落河”给王难得的第一印象,一人如此,八千人亦如此,像是安禄山所饲养的恶犬,流着口水,随时准备撕咬开大唐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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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啖狗肠,杂胡还不是河东节度使呢!”
骂声中,一张舆图被铺开,几个烛台被点亮,照亮了屋中十余张粗糙的脸。
说话的是雁门关副将燕惟岳,他左手的整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