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瞒也瞒不住,只好闷声闷气地应道:“是。”
“为何?”
“朋友义气罢了。”王威古道,“我对府君忠心耿耿,可崔颢是我多年的好友。”
“裴玉书也是这般说的。”安禄山叱道,“他喜欢李白的诗。你呢?也要用这理由来搪塞我吗?”
“不敢搪塞府君,我确是喜欢崔颢的诗。”
安禄山闻言勃然大怒,他在李隆基面前哗众取宠,摆尽了丑态。而他麾下将领却一個个在那里附庸风雅,装模作样地喜欢诗,仿佛高人一等。
这触到了安禄山骨子里对身世的自卑,他讨厌诗,也讨厌李白、崔颢,还有薛白。
早晚有一日,他要世人知道那个所谓的“杂胡”比所有人都高贵!
若不造反,他自然能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与安稳,为何要忍着病痛去辛苦拼搏。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自卑与不甘。
“诗就那般好吗?比你的脑袋还要重要?!”
王威古忽然听到这样的暴喝,不明白安禄山为何如此发怒,坦白应道:“诗当然好,在心为志,发言为诗,诗是我们所思所想……”
“杀了他!”安禄山吼道。
当即有一队士卒上前,摁住还有些迷茫的王威古,将人拖了下去。
过了一会,他们捧着一个托盘上前,盘上盛着王威古的人头,表情惊惧而潦草,终于不再附庸风雅了。
安庆绪见此一幕,能够感受到安禄山心中澎湃的造反意愿,正是这种想要杀破大唐虚伪盛世的决心,让河北男儿们心甘情愿追随他。
然而,等堂中那剧烈的呼吸声渐轻下去,安禄山哼唧了两声,又道:“收拾干净,别让朝廷知晓了。”
“喏。”
安庆绪觉得阿爷就像是一头在栅栏里拼命拱地、想要把肥胖的身体藏起来的猪,但怎么可能藏得住,最好的办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