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那么多了,唯有几桩事请托高将军。”薛白道,“一则,李光弼在朔方病了,已辞去朔方节度副使一职,高将军可设法召他回朝养病,出镇河东。”
“此事我记下便是。”
“二则,待高仙芝归朝,而范阳节度使人选有变,可委派他立即出镇范阳。”
高力士听了,只当薛白计划在太原斩杀了安禄山,不由惊疑。
薛白做事雷厉风行,既是做了决定,道:“此事务必要快,还劳高将军留心河东何处有阙,贬官亦无妨,我年节前便启程。”
“圣人还念叨着上元节让你这游冶使出些新花样。”
“此番若处置不好,往后新花样怕是太多了。”
地方官员想调任京官,难如登天,京官想要外放地方却是简单。
“等着。”
高力士丢下两个字,转身自回了兴庆殿去面圣。
李隆基还在与杨国忠议事,只是话题已由边镇大事转到了上元花灯之上。
毕竟是长安城一年一度的盛会,连圣人也十分期盼。
高力士不敢打搅他们,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圣人旁边,端起酒壶,往杯子里斟了酒。不想,还是弄出了琅珰声响。
李隆基转过头,问道:“如何?那竖子何事要觐见。”
“回圣人,老奴问过了。”高力士道:“薛白今日来,乃是想为圣人分忧的。”
这话说得十分委婉,李隆基便追问道:“如何为朕分忧?”
“他想要迁官河东磨砺,盼能像安禄山一般镇守一方。”
李隆基轻哂一声,道:“他倒是有自知之明,性情浮躁,是该多磨砺沉淀。”
他早便认为薛白并不能胜任中书舍人一职,与杨国忠说过要贬谪。当时杨国忠还想利用薛白对付政敌,一直拖着,如今彼此却有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