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恍然明白过来。原来是杨国忠感受到了压力,不得不放了他,于是反过来收买他。
这般说来,他难道还受了薛白的恩惠不成?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他却不会因为薛白与安禄山合作了,就放下往日的过节。
“我们今日来,有话与你说。”安庆宗脸一板,神色严峻了许多,道:“你在长安强抢民女一事,我已知晓了,很不喜欢。”
“是,是,下官知错了。”
“若非薛郎为了向阿爷表达诚意,我本不愿出手救你。”
吉温脸色尴尬,俯首听着。
本以为受安庆宗一顿教训也就是了,没想到安庆宗说完,还看向薛白,示意薛白也说几句。
薛白也不客气,神色淡淡地道:“我对安禄山的态度有所改变,绝非要支持他大逆不道的行径,而是希望他能够忠于陛下与殿下;我同意让伱回范阳,绝非纵容你过往的恶行,而是让你去告知安禄山,往后放老实些。”
这番话非常严厉,可却不适合由薛白来说,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彼此过往的关系都注定了他这般批评只会起到反效果。
吉温听了,非但没有想要改过自新,反而想着一定得要劝安禄山谋反,最不济也要劝安禄山除掉薛白。
他嘴里应喏,恭敬听训,心里暗骂道:“该杀的竖子,跑出城来就为摆谱吗?”
好在,教训过他之后,安庆宗也就安排了随从护卫送他往范阳。
“大郎,还请容我详禀。”吉温收了盘缠,还要引着安庆宗到一旁私语。
凑得一近,一股口臭味便脱口而出。安庆宗几乎被熏晕过去,连退了两步,接着又听吉温凑上前来说了一句。
“薛白狡诈,万不可相信。大郎派给我的随从护卫里可别混入了他的人啊。”
安庆宗捂着鼻子,应道:“放心,都是从小护我长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