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吗?”薛白落座,点了两盘菜肴,问道:“来一小壶青梅酒?”
“你酒量不好,偏喜欢学人张罗上酒。”李倓一语双关,道:“岂非不自量力?”
“喝酒在于诚意。”薛白道:“我酒量虽浅,冒着喝醉的风险陪你饮一杯,便是我的诚意。”
“国事却不能只有诚意啊。”李倓感慨了一句。
他之所以想找薛白谈谈,目的在于试探。他很想知道薛白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算计了他阿爷,是因为当年的一箭之仇还是因为政治投机,或另有隐情。
等到酒端上来了,他连着给自己倒了三杯,一饮而尽,把杯子翻过来,示意自己喝好了,故意挑衅地看了薛白一眼,道:“庆王虽长,然而相貌有损,才能平庸,岂可为储君?就像你的酒量。”
薛白的态度却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他端着酒杯不饮,沉吟道:“庆王是我不得已的选择。”
“哦?”
“我与你阿爷有仇,再加上妗娘之事,他若登基,定要杀我。”薛白问道:“妗娘,你知是谁吧?”
“嗯,知道。”
“那抛开方才那些冠冕堂皇的不谈,我对付你阿爷,有充分的个人理由,伱能理解吗?”
“你若娶了月菟,这些就迎刃而解了。”
薛白摇头道:“现在说这些晚了,我不信李亨,不过,我也许可以信你?”
“信我什么?”李倓讶然,不解薛白这是何意。
“假若。”薛白先申明了一个前提,身子前倾,压低声音道:“假若我有朝一日辅佐你登上皇位,你会杀我吗?”
李倓绝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在他看来,如今薛白已辅佐李琮登上了储王,成了头号功臣。接下来该做的无非是专心辅佐李琮积蓄实力。
他震惊之下,脑子一时没能转过来,遂自嘲一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