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李季兰、皎奴、眠儿都躲在那儿偷听。
这反倒给了他一个不作答的借口,他遂摆手,起身往外走去。
“不与你们闹了,腾空子是女冠。”
“郎君害羞了?”
青岚这般小声问了一句,几个女子便笑话起薛白来。
薛白任由她们笑话,独自避到一间小庭院中,自在月光下踱着步,考虑着。
他信得过李腾空,已决定把自己的想法说与她知。既然要冒充皇孙,也该渐渐地让一部分可信的人知晓他的“身份”。
这不是太大的难题,只是未免薄情寡义,许是会伤到她的心。他自诩是一个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小人,心中遂一直在说根本不必为这些儿女情长的小事纠结。
考虑妥当,穿过月亮门,恰见前方一袭倩影。
李腾空今夜没有拿拂尘,持的是一柄团扇,许是天气太热了,正在纳凉。
“薛郎?你怎在此?”
薛白本以为她是刻意在等自己,可见她神态平静,一派恬淡自若的神情,不像是装的,该真是巧遇。他不免暗忖自己又自作多情了。
“乘凉,想些公务……蚊子有些多。”
“多吗?”李腾空道:“我还奇怪夜里没有蚊子,许是都去咬你了。”
话到后来,她莞尔一笑,相比平时格外甜美。也许是因为月光照在人身上有些朦朦胧胧,让薛白恍了神,不如平时清醒,才会这般觉得。
“被你说中了。”
他拉起袖子,伸出胳膊,给李腾空看他被咬出的满手臂的蚊子包。她略略犹豫,自然而然地牵过他的手,凑近了看着,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还真是,别动,我有芦荟汁,给你抹。”
李腾空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手指沾着芦荟汁抹在薛白的皮肤上,她的手指冰凉凉的。
两人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