骊山也建了十王宅、百孙院,方便让诸皇子皇孙陪圣人于骊山小住。
李亨昨夜入住这十王宅时,没忍住讥笑着与李辅国小声道了一句“你可看出了圣人的不安”。
待到次日醒来,他却深感后悔了,认为自己不该逞一时之快,万一让旁人听到。
等到李辅国进来时,便见他坐在榻上揉着额头,脸色深沉、阴郁。
“殿下还在为王节帅悲恸啊,还请节哀。”李辅国很知趣地没有提昨夜听到的话,提醒道:“圣人召见殿下了。”
“这么早?”
李亨有些讶异,自从李隆基不甚举行朝会之后,很少在清晨召见臣下,除非是出了大事。
他既不更衣、也不洗脸,带着一身的尘土与满脸的泪痕步入华清宫。
开阳门处,鱼朝恩迎了上来,道:“奴婢为太子引路,圣人在九龙殿。”
这个宦官与李亨关系很近,虽没有多作提醒,但刻意加快了脚步,因此在过内宫门时,他们恰好遇到了刚觐见结束而退出来的薛白、元载。
李亨这才明白圣人为何一大早便要见自己,原来是先听薛白、元载禀报过了大事。
有何大事?不难推测,李亨知晓薛白想要除掉安禄山的心思,而元载亦希望能为王忠嗣报仇。
这次,他们是站在同一个立场上的。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亨稍稍驻足,递给了他们一个沉痛而诚挚的眼神。元载很快有了回应,无言地执了一礼,给了他这个太子足够的尊重。
薛白近来开始变得圆滑了些,表情虽还平淡,却也微微颔首,示意这次大家一起对付安禄山,为王忠嗣报仇。
彼此擦肩而过,李亨在面圣之前已几乎达到了目的,他表了态,建立了声望,这不仅是在薛白、元载两人眼里的声望,而是朝中有识之士都能知道太子是抗衡安禄山的旗帜。至于结果,